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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子计算入门(二):Qubit control



量子计算入门(二):Qubit control



0. 回顾

在上一篇 transmon qubit 中,我们已经知道了这种量子比特的物理结构和理论基础,以及capacitively two-qubit coupling 时哈密顿量的一般形式。它可以写成:

[公式]

前一项表示为两个Duffing oscillators求和,后一项是电容耦合时的相互作用势。其中,产生、湮灭算符的表达式如下:

[公式]

[公式]

[公式] 为电荷算符, [公式] 为磁通(等价于超导波函数相位)算符(方便起见后文算符不再打\hat{})。“ [公式] ”指零点涨落。对这两个量做正则变换,得到正则共轭量:

[公式]

[公式]

[公式]

[公式]

[公式]

以上内容在前文都有所涉及,一些细节问题(不重要的问题,例如常系数的具体结构什么的)请参阅 H. Devoret 写的小册子(下面的链接是pdf),毕竟,这本小册子才是真 · 基础文献(万恶之源)↓

https://qulab.eng.yale.edu/documents/reprints/Houches_fluctuations.pdfqulab.eng.yale.edu

总之,关键在于 coupled qubit Hamiltonian 的表达式。在凝聚态理论研究中,哈密顿量总是很重要的(守恒量都很重要)。尽管,这个表达式并不完整,它少了在实际过程中人们最提心吊胆的一个东西:调控项,或者叫驱动项。Transmon qubit 真实完整的哈密顿量的一般形式是:

[公式]

最后的驱动项,来自于外界人为的操控。所有门操作(gate operation)本质上都是在调整这个driving term. 虽然都叫“门”,但是量子比特逻辑门(quantum logic gates)与经典逻辑门的原理完全不同。接下来,本文将阐述量子门的理论构建,其实际应用将在下一篇讨论。


1. Bloch sphere

不管实际操作过程中我们是否能把计算空间基底压在 [公式] 两个态上——这不仅往往做不好,而且事实证明利用更高的能级还可以提高一些比特门的运行效率——在理论上一个量子比特的态矢通常采用如下形式:

[公式]

[公式]

即两个基底的叠加态。 [公式] 是相位——严格来讲是两态的相对相位,物理上就是超导电子波函数的相位,这是可测的。整体相位由于没有观测意义,所以取消了,致使 [公式] 退化成实数,必须非负,因此扩展 [公式] 的定义域 [公式] ,使得 [公式] 。在座的各位都是深谙量子力学的国家栋梁,为什么 [公式] 非得采用这个形式,我就不赘述了。沿袭对“自旋”的莫名依恋,记 [公式]为自旋向上 [公式] , [公式] 为自旋向下 [公式] ,那么遍历所有 [公式] 和 [公式] ,这样的态矢构成了一个单位球面,我们称之为布洛赫球(Bloch sphere)。

Transverse横向,即x-y平面;longitudinal纵向,即z轴。横向纵向的划分,关系到之后的噪音分析。

如图所示,正北(上)表示100%的 [公式] ,正南(下)表示100%的 [公式] ,其余球面点皆为二者叠加态,概率分布体现在纬度上,相对相位体现在经度上。球面上的每一个态矢(Bloch vector)的坐标系形式是 [公式] 。需要注意的是,态矢看似是静止的,但实际上它以 [公式] 的频率绕z-轴进动(precess),为此我们一般选择让整个x-y平面以相同频率反向绕z-轴转动,等效使态矢静止,这样的布洛赫球被称为“rotating frame”(不知道该怎么翻译。旋转框架?)

为了方便在第四篇讨论噪音问题和退相干问题(decoherence),这里直接给出纯态(pure state)的密度矩阵:

[公式]

[公式]

[公式]

其中, [公式] 是单位矩阵, [公式] 是泡利矩阵(Pauli matrices)构成的向量。上述形式看着吓人,但实际上非常trivial,就是简单地向量内积得到 [公式] ,展开泡利矩阵,对应位置求和即可。根据最后的结果,显然

[公式]

这表示该密度矩阵对应的量子态为纯态。不难发现,密度矩阵表达式中唯一的变量是 [公式] ,如果 [公式]不在球面上,那自然不能再取 [公式] ,其模必然变小(小于1),导致最后的 [公式] ,这就是混态的表现(mixed states)。结论:布洛赫球面上的点都是纯态,内部的所有点都是混态。关于纯态和混态的物理意义,我会在下一篇开头详述,在此给出一个wiki链接方便查阅↓

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wiki/%E7%B4%94%E6%85%8Bzh.wikipedia.org

综上,从几何上看,量子计算的过程就是把 qubit 的态矢在布洛赫球面上摆来摆去的过程,可以想象一堆内带指针的透明球壳阵列,当你摆弄其中一个指针的时候,其余所有的指针也都沿球壳移动。同时,还要保证 qubit 的纯洁性,与外界的任何能量交换都会使它变污,变污后测量出的结果就是一泡污。当然,变污也需要时间的积淀,这个时间的术语叫做退相干时间(quantum decoherence time)。这方面的细节问题我们会在第四篇讨论,现在的问题是,我们如何优雅地把 qubit 变污。那么接下来,本文将介绍一些基础的量子比特门。须知,在工程上,门是一个很重要的研究方向(水很深),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设计、新的优化、新的理论产生,这个小专栏肯定无法涵盖到前沿研究,只能挑几个重要的讲。


2. Single-qubit gate

首先介绍单量子比特门。

这是一个X gate,其效果是把态矢绕x-轴旋转180度

单量子比特门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把态矢从球面上一点旋转(或者说球面平移)到另一点,众所周知这种操作对应的矩阵都是幺正的(unitary)。简单的几何学告诉我们,最少只要两个旋转门就能完成任意旋转操作。这两个门的选取方式不唯一,比较通用的——教材里都会写的——是 Hadamard gate 和 Phase shift gate. 所有单量子比特门都可以写成 [公式] 的矩阵(因为二进制,每个量子比特的计算空间被限制在2维)。Hadamard gate 记为 “H”,其矩阵形式是:

[公式]

我们把态矢也写成矩阵的形式 [公式] ,

将 Hadamard gate 作用上去,我们可以看看效果:

[公式]

行吧,不得不承认这个效果不是很明显......那按照教科书上的写法吧,我们把Hadamard gate 作用在100%的自旋向上或100%的自旋向下的状态,得到:

[公式]

[公式]

“显然”, Hadamard gate 产生的效果是将态矢以 x-z 平面角平分线为轴,转180度。

Hadamard gate 在Bloch sphere上的效果示意图

Phase shift gate 直译为“相移门”,记为 [公式] ,顾名思义其作用就是变换相位,定义如下:

[公式]

[公式]

显然,相移门的效果是把态矢绕z-轴逆时针旋转角度 [公式] 度。坦白地讲,我不知道目前有没有实现任意相移门( [公式] ),我印象里好像是没有的,实验上 [公式] 会取一些预设好的特定值,比如 [公式] 之类。理论上,利用这两个门可以把态矢从任意一点 [公式] 移动到另一点 [公式] ,算符如下:

[公式]

请读者自行证明......其实这个结论用处不大,做实验都是有的放矢,践行更高效的算法,一剑封喉,不会让你就对着一个 qubit 摆弄的。

最后,以示完整性,本节再罗列四个单量子比特门及其幺正算符。它们分别是一个恒等算符和三个泡利算符:

恒等门(identity gate): [公式] ,平庸操作。

X门(X gate): [公式] ,作用是使 qubit 绕x-轴转180度。

Y门(Y gate): [公式] ,作用是使 qubit 绕y-轴转180度。

Z门(Z gate): [公式] ,作用是使 qubit 绕z-轴转180度。

这四个单量子比特门构成一族完备集,可以用来拆解、组合成任意单量子比特门(理论上如此,实际上不会这么做的,对于量子线路来说门太多不是好事,这要具体算法具体分析)。


3. Two-qubit gate

在此介绍两种十分常见的双量子比特门:受控非门(controlled not gate)和受控相移门(controlled phase gate),分别简称 CNOT 和 CPHASE.

这是CNOT gate的电路示意图,上图中第一行为控制端,第二行为目标端

一般双量子比特门都有两个输入端,两个输出端,输入两个量子比特的状态。这两个输入端中,其中一个是控制端,另一个是目标端,对应的量子比特被称为 control qubit 和 target qubit. 如上图所示,其输出依赖于两个量子比特的相互作用,这样的结构也导致双量子比特门往往被用来制备纠缠态。CNOT gate 的使用很普遍,它如同经典电路中的异或门,效果是,如果 control qubit 处于 [公式] ,则将 target qubit 翻转180度,取反,即施加一个 X gate;如果 control qubit 处于 [公式] ,则不采取任何操作。

[公式]

形式 [公式] 是典型的纠缠态(四个 Bell states 之一),它无法被两个 qubit 各自原来的计算空间基底分解(关于纠缠态的问题将在下一篇详述)。CNOT gate 的算符矩阵形式是(所有双量子比特门对应的矩阵也都是幺正的):

[公式]

这样看上更加清晰。CPHASE gate 与 CNOT gate 类似,也能产生纠缠态,唯一的区别在于其让 qubit 翻转180度轴不是x-轴,而是z-轴,即只改变相位。

CPHASE gate 示意图,它根据 control qubit 的状态对 target qubit 释放技能 Z gate

它对应的幺正算符是:

[公式]

虽然双量子比特门往往被拿来制备纠缠态(有些时候我们需要控制纠缠的开始时间),但其作用显然不止如此。如经典计算机一样,逻辑门是完备,在电路中一系列门的作用等同于一系列幺正算符的乘积。上述两个双量子比特门,结合单量子比特门,已经构成了一个可以进行任何算法、表示任何过程的完备门族——实际上都不需要那么多:

[公式]

或者

[公式]

其中, [公式] 和 [公式] 分别是转 [公式] 和 [公式] 的单量子比特相移门。

即便双量子比特门本身,也有很多玩法。比如 CNOT gate 的广义化:control qubit 可以是第一行输入,也可以是第二行输入;触发条件可以是 [公式] ,也可以是 [公式] ,比如:

[公式]

效果是,如果第一行的 qubit 是 [公式] 则将第二行的 qubit 翻转;再比如:

[公式]

效果是,如果第二行的 qubit 是 [公式] 则将第一行的 qubit 翻转。

最后,重申一遍,包括门的影响,任何与外界的能量交换都会让 qubit 变污,解耦,失真(lose fidelity)。换而言之,即便 qubit 不与环境发生作用,光是各种量子比特门的操作也会把它玩坏,所以 qubit 被玩坏是不可避免的,或者说这正是目的。所以,虽然利用上述的量子比特逻辑门可以做任何计算机能做的事,但一切运算必须在退相干时间内完成,这意味着电路深度不宜过大,要尽可能的简约高效、干净利索(基于transmon qubit的超导量子线路系统目前可以做到 ~ 200s,离子阱系统理论上可以更长,但我目前没有看到成功案例,如果有哪位大佬知道,请在评论区留下DOI......)。

所有对量子比特门的设计、分析、优化,本质上都是在探寻如何更高效、更优雅地把 qubit 玩坏,那么这到底是如何实现的呢?上述讨论都是理论上的数学游戏,实际操作过程可没有这么顺利,我们将在下一篇着重讨论量子逻辑门的应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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